在我被惯性带着往前倾身时,他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,打开车门,将我推下了车。
我摔在地上,侧脑撞在护栏上,发出“砰”一声巨响!
贺砚看见了,但没在意,只冲我怒吼:“你不该诅咒橙心去死的。”
“你好好反省,什么时候知道错了,我什么时候来接你!”
说罢,他够手关上车门,扬长而去。
徒留我茫然无措地坐在车道边,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包包和手机都落在了贺砚车上。
我清楚的记得,那天距离我妈妈所在的医院还有一百多公里。
距离贺橙心有两百多公里。
原来,在有些人心里,只要是他在乎的人的事,他也会舍弃近的选择远的。
那天我是被警察送去医院的。
路过的好心人看见我徒步走在高速上,选择报了警。
一开始,他们打算把我送下高速,放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就走。
我坐在车里,死死抠着门把手,不愿下车。
我求他们:“我妈妈突发脑溢血住院了,我想去见她,可我钱包和手机都丢了。”
“你们能不能送我过去?不远的,很快就能到。求求你们,带我去见她好不好?”
车里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。
半响后,其中那个年长些的才递过来一张纸。
他安慰我说:“我们送你过去,快别哭了,这是小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一件小事,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帮了我。
临走时他们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,找出两百七十块钱,尴尬地说让我拿去救急。
而我曾经视如珍宝的人,把我丢在了半路。
我还是没能见着妈妈最后一面。
我赶到时,她已经走了。
只有小舅舅还在病房里等我。
他满肚子责怪埋怨的话还未说出口,就被我灰头土脸的模样惊住了。
最终,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不忍心地看着我:“你妈妈在里面,去看看吧。”
我茫然地走进病房,呆呆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,终究还是没能揭开那层盖在她身上的白布。
周围的声音传不进我耳里,我好像耳鸣了一样,只听见耳边嗡嗡响。